【金光】九慈(我×姚明月/镜月)

九慈

文/良人笼

CP/我×姚明月(但实际上是罗碧×姚明月)

世界线紊乱,雷别看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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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晨我问女暴君,今夜回不回美人阁,她思量一会儿,扭过头回了句应该不会。说罢便提着她的女刑匆匆走了。


琉云说最近苗疆事忙,女暴君被安排了任务,最近都会留宿王宫或是外出围剿敌人。



 

我没说话,只是看着她留在妆奁台上未来得及收回去的唇脂,刚差点被她不注意打翻在地。我过去帮她收好,抽屉里只有这么一盒,是很温柔的妃色,与她平时紫得潋滟的眼妆相比,倒显得寡淡。我之前问她,只有这么一盒吗。她在描眉时斜我一眼,说是,用完再换。我看着唇脂中心凹下的一大块,露出银制的盒底,轻声说,快了。

你可以试试别的色。

我望着阁外长得正盛的虞美人,离尘石映着它们摇曳的影子,一层一层,如叠叠繁复的红云,美不自胜。

不必了。她抬头看我,她的眉仍是纤细,眉尾却刻意显得凌厉。她挑眉道,盒子给我。

我也是这般沉默地看她抹口脂,她喜欢用右手的无名指沾上,自下唇中间向两边慢慢晕匀开。她本就美,美人一笑,自是万千失色。

 



我在屋中坐着,忽然房门被撞开,琉云跌撞跑进,许是断了一臂的缘故,身子不稳。她焦急道:“快!快去帮主人!”没等她站稳,我就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。跑了几里地,才堪堪见着她,抚着胸口靠在树旁,闭眼调息。我上前搀她,她也没说话

“伤得太重,半月内不能运功。”我把了她的脉,她似乎不想理我,将视线放进虚无。

“谁伤的你?”我把她放在床榻上,问道。虽是问,但心底早有答案。我也不期待她回答。姚明月想起什么,忽然挽起一个笑容,“哈,前尘如梦啊。”讽刺极了。

我陪她静静养了半月,后她又倾身投入一场又一场的机关算斗,后苗王宫又政变,她被关押在地牢。

我前去看她,当今苗王苍越孤鸣对我这个人的出现先是不解,我是个全然陌生的人,因为我几乎从未踏出过美人阁,知晓我存在的人寥寥无几。后他的表情变得微微不屑,我不理会,我知道他在想什么。女暴君荒淫无道,宠侍众多,我是其中之一罢了。

 


我走过昏暗阴湿的地牢,透过铁栏,看见姚明月站在里面,旁还有个红衣的女人。牢中无休憩之处,到处是脏乱的稻草,常窸窣窜过一只老鼠,她也嫌脏,但习惯了。看见我,比起过往,她面容难得严肃,显得冷了。更像一只蝎子。

姚明月道:“你离开吧,只要称你是我抢虏来的,便无性命之忧。”

我道:“那你呢?”

姚明月道:“生死有命,我败了,败者为寇,任其剐杀。”

我道:“你倒等死等的心安,一丝悔意也无。”

姚明月道:“悔什么?哈,路是我一步步走的,没人逼我。”

我递给她一块包好的芙蓉糕,“吃点吧,毕竟这是我最后一次做食给女暴君了。”她看着我,我不清楚她的眼神到底是融了什么感情,使得她冰冷的面容露出了一丝笑意。

她接过,又道:“多谢……速速离去吧。”便撇过头,退回阴影里,不再搭理我了。

 


我离开地牢,得知正式行刑还有一段时日,便着手打点将她救出的计划。希望渺茫,但不可放弃。随即我得知,忆无心已将她劫走,两人正逃亡。在我赶路途中,消息又传到,女暴君自刎圣女峰。

竭力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子,到达圣女峰时,除了点点血迹,什么都没剩下。风刮得萧瑟,卷起尘土沙石,一片静寂。我不死心,顶上寻找无果,我又去山崖下寻,寻得日头落了,我才寻到那片破败的紫衣。我抱起她,轻的像一片云。

 



我与她安住在一处小村落里,这里人朴实老道,对外界的流言蜚语所知甚少,俨然世外桃源。几个月来,我费尽心力照料她,她陷入昏迷,但至少性命无忧。

在一个初春的早晨,她醒来了,却问:“你是谁?”

掺在芙蓉糕里的秘药救得了她的命,却留不住她的回忆。

“我叫九慈,是你的……丈夫。”我纠结着,面上发红,这是试探。

她却笑了,“你在戏弄我,你看上去还只是个孩子。”

我也笑,“也许我本人并不比我看上去年轻。”

她道:“我知道,我们并非那种关系。”

我道:“你又从何得知?”

她道:“我就是知道。”她抚上胸口,“我的心是这样告诉我的。”

我败下阵来,只好说道:“我开玩笑的,我们只是朋友。”

她笑了笑,不再追问。


 

她腿脚伤势过重,我趁早打了把轮椅,推着她到处转。她从不追问过去,我也默许,此时的她比女暴君安静太多,明快太多,常常因为一朵开得艳的野花而挥手让我停下,自己则凑近细细嗅着它的芬芳。

“我觉得以前的我肯定不喜欢这样的生活,但更久的以前,我是喜欢的。”偶尔她会谈谈自己,猜想过去的自己。

“我的手指腹长有茧,我或许惯常用鞭。”

“我很中意紫色。”

……

她也会问起,我们是如何相识的。

我斟酌用词,十几年前,我族惨遭仇家屠戮,我遭人侮辱,被她捡到,后来就一直跟着她了。

故事不算冗长,她却听得入睡了。

 

我不会告知她,遇到她的那天,她一身血腥,手执长鞭,似乎正是任务途中,恰巧碰见蜷缩在树下的我,我听见她举起鞭子的摩挲声,察觉到杀意,于是睁开眼睛,缓缓坐起来,静静看她。我身上被撕碎的衣物滑下,露出伤痕累累的身体。

 

她停下动作,目光流露出的不是厌恶,而是怜悯。

“杀了我罢。”我开口道,嗓音沙哑。她却沉默,解开身上的披风将我裹起来,我手脚无力,只能仍她摆布。她将我抱起来,我一直偏着头,不愿意看远处燃烧着的家。

我后来才知晓,她那时候抱起的也许不只是我,更是遥远时候,那个无助可怜的自己。

 

她将我扔在美人阁,也不怎么管我,我只能去看她的藏书,摩挲和她相处的方式,顺便学了很多药草制毒方面的知识,但更多被我拿来救人了。

她后来带着我,用我制的毒药,杀灭了我的仇人。我撒下一把火,燃烧起的火光,一如少年时的那场。她望着这焚尸烧骨的火,我瞥见她竟然流泪了。

后来我依旧和她过着互不相干的日子,她受伤了我来治,她暴怒我就安静陪她,时间如梭,一晃十年。

 

我推着她到市集,这两天适合采购。她的视线落在一个胭脂小铺上,我挑了一盒,她摇头说,“太艳了。”说着她摸出那一盒快要用完的口脂,问老板,有类似的色吗?老板拿起来看了了半天,最后抱歉笑着,无论是款式还是质地都是上上乘,这穷乡僻壤的可制不出来。

接着又看了些其他的皆不满意,她也不失落,我便推着她离开了。

 

归家时,她忽然惊道,她的口脂不见了。

我说,该不会落在那个店家那里了吧,我去取。

 

我匆匆赶到店铺时,那家老板却惊讶的说,这盒口脂已经被人取走了。我问取者是何人,店家说,是三个男人,其中一个戴着面具,身姿不凡。这三人本是过来问路的,不知为何戴面具的男人忽然就握住这盒口脂不放,逼问这口脂主人在哪,我只是个小小的脂粉店老板,只得全部说出。

包括她的住处?

他问了,这、这也说了。

 

待我揣着焦急跑回去时,我只见一个空了的轮椅,立在院中。

我走过去,椅上用口脂压了一张字条,上书,我已离去,不必挂怀。

 

 



姚明月坐在院中,忽闻一阵杂乱脚步,她没来得及回头,连人带椅就被人强行扳过来,她正对上一副冷冰冰的面具,而戴面具的男人却火热非常。

 

“真正是你,姚明月。”

“你是谁?”

“你竟会不认得我。”几乎是咬牙切齿,“女人都是这般健忘的吗?”

 

一旁的千雪上前摸了她的脉,皱眉道:“藏仔,她经脉受损,脑中郁气凝结,可能真是失了记忆。”

她此刻的心情有些忐忑,这个男人说着生气的话,但却不是真的生气,他看他的眼神,是复杂的,交织着很多,很多,虽然大多都被厌恶掩埋了,但它们依然存在。

 

她开口道:“你是我的夫君吗?”

九慈曾告诉她,她有一个夫君,后来她的夫君迫于形势,离开了她。

她问,我们相爱吗?

九慈顿了下,是的。

 

男人没否认,似是惊讶,他的眉拧在一起,“你又知道了?”

“我的心这样告诉我的。”她回答。

 

男人将她抱起来,她又说话:“我们应该还有一个女儿。”说着她轻轻将头枕在他的胸口,“我应该很爱她。”

三人都沉默了,男人收紧了手臂,回了她,

 


“是,我们都很爱她。”

 

——完


“我的口脂用完了。”

“我会再买。”

“这是你送的?”

“.....新婚之日,礼成后送的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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